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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章 春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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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章 春郊

被魏三推下水???

原主落水是被魏三推的?????

徐鈺一驚,不過,他到底芯子已經是成年人,面色一點都沒變,抖著腿道:“我說三堂哥,你是大伯家的老三,我是我們家老三,我前腳剛被道士算命能考中秀才,你就覺得自己是文曲星下凡要念書,這麽喜歡跟我比啊!”

“現在見我入贅給三兒是不是又嫉妒了,畢竟,十裏八村像三兒這麽富的人家已經沒有了。”

徐寶見徐鈺油鹽不進,還嘲諷他嫉妒,伸手指著魏三:“我看他是傻子,你也是傻子,果然是沒臉沒皮,丟我們徐家人的臉。”

徐鈺掰住那根礙眼的手指,徐寶疼得變了臉色,伸手打人還用腳踢,。

徐鈺更加用力:“敢打我,折斷你手指信不信?你嫌我丟徐家臉可我現在已經是魏家人了,你汙蔑三兒就是汙蔑我,聽說讀書人的名聲最重要,走,咱們去裏正爺爺家說清楚,我可不要接這盆臟水。”

徐寶疼得哇哇直叫,因為徐鈺的威脅不敢亂踢腿打人,只能掰捏徐鈺的手,“不是我說的,是劉樹說的啊,跟我沒關系。”

劉樹,徐鈺知道,就住他家隔壁,不過他一直沒見到人,聽說是去外婆家了。

眼睛一撇,懷疑道:“你沒撒謊?”

“沒沒沒,真的是劉樹說的。”

“給三兒道歉。”徐鈺還不松手。

“為啥,我又沒打他。”徐寶不服氣,感覺徐鈺手勁兒又加大了,連忙道:“我錯了,我不該罵他,快松手,求你了。”

徐鈺松開,徐寶抱著手指哭唧唧,他這根手指咋就這多災多難呢,才好沒幾天,又要疼了。

徐鈺就覺得徐寶記吃不記打,上次撓自己手被窗戶夾,現在又來找茬,看來還是不夠疼!

徐寶見徐鈺還護著魏三,嘀咕:“不識好人心!”

徐鈺不理他,看到遠處小孩中一人閃閃躲躲,說道:“書院放假你不去地裏幫忙插秧,專門找我想挨揍?”

“嘁,牛氣什麽牛氣。”徐寶說完撒腿跑開。

徐鈺叫道:“劉樹哥,你從你外婆家回來了。”

劉樹有點怕現在的徐鈺,剛才那一眼,他覺得好可怕,但想到以往與徐鈺關系還算好,招手叫人。

見劉樹叫他過去,徐鈺牽著魏三說道:“那是哥哥的朋友,叫劉樹,你喊劉樹哥。”

劉樹只想徐鈺一人過來,見他還拉著魏三,將人拽到一邊咬耳朵:“阿鈺,你忘了,你掉河裏就是被魏三推的。”

徐鈺見劉樹神色不像作假,解釋道:“那是我沒站穩,魏三只是想拉我。”

劉樹滿眼不敢相信,“我都看見了,那天我舅帶我去外婆家,半路我去撒尿就看見魏三打你還將你推下河,你還是我舅撈上來的呢!”

原來是真的,還有目擊者!

徐鈺伸胳膊攬住劉樹,輕松道:“沒有的事兒,是我惹魏三生氣,我準備走他拉我,結果我沒看腳下掉下去,你離得遠就看到魏三像在打我推我。”

“你想想,魏三要是打我推我,我還能給他入贅沖喜?”

魏三慢吞吞走上來就聽見最後一句。

徐寶說徐鈺是被他推下河時他一點都不害怕,反正現在又傻又呆,誰會跟傻子計較,更何況徐鈺沒死。

徐鈺確實是他推下河的,任誰被夫君欺騙搶占家財還被發賣後跳河求死,再睜眼面前是那人的臉能不憤怒憎恨?

那日他剛清醒,結果就見徐鈺站在他面前說話,至於說什麽他沒聽清楚,見身後是河,他想都沒想給人一巴掌將人推倒,順著記憶跑回家,結果到家沒一會兒聽說徐鈺被撈上來沒了氣息。

他那個高興啊,準備去親眼看看,結果走半道暈倒。

迷迷糊糊中聽到拍門聲清醒,聽到那熟悉的嗓音他這個恨啊,恨老天不長眼,竟然沒收這人!

真真是好人不長命,禍害遺千年!

聽到徐鈺在他耳邊念叨讓他醒來帶他去玩,他想直接掐死這人,反正現在兩人都小,掐死徐鈺他就沒有後面的苦難,爹父親也不會被氣死。

沒想到徐鈺會說“你若再不醒來就要與我綁在一起,萬一以後你遇見喜歡的人怎麽辦?”

他以為徐鈺現在還沒起壞心思,結果第二天,徐鈺就跟他道歉,還要與父親爹商量入贅的事情。

本來他要反對,結果徐鈺走後他聽到父親與爹商量,知曉徐鈺簽了賣身契,簽賣身契好啊,以後徐鈺就是魏家的人,他想怎麽折磨就怎麽折磨,讓徐鈺也嘗嘗他前世受的苦!

只是,這人好像與前世不太一樣了。

成親後從來沒提當日落水之事還處處維護他,甚至給他送禮物,雖然買風箏的錢是他家給的彩禮,木馬最後也是徐二哥掏的錢。

劉樹轉身見魏三站在身後嚇一跳,徐鈺卻拉著魏三的手誇讚:“三兒真乖,在外面就要跟緊哥哥,哥哥走哪裏三兒就去哪裏。”

劉樹撓頭,看來真是他看錯了,魏三這呆呆的樣子也不像會推人。

“走,我們一起去放風箏。”徐鈺叫劉樹一起。

三人去此前搭戲臺的空地上放風箏,後面跟了一群小屁孩。

有人嘀嘀咕咕說魏三不會說話是啞巴,徐鈺將風箏遞給劉樹,道:“劉樹哥,幫我拿一下。”

劉樹以為他要揍人,連忙道:“你別生氣,大家就是看魏三總不說話,又不是罵人。”

“這還不是罵人?”徐鈺挑起眉頭看向說話的小孩子,“我看你嘰嘰喳喳嘴挺靈,是八哥投胎吧!”

那小孩憋紅了臉。

徐鈺將風箏過去,“幫我拿著,不打架。”劉樹只得接過風箏。

他雙手叉腰環視一眾小屁孩,雖然他現在也是個小屁孩,嚴肅道:“我家三兒不是啞巴,只是不喜歡說話,也不是傻子,早晨還陪我背書呢。”

“啊~”

“吹牛,你還會背書”

“魏三明明不會說話”

······

小孩子嘰嘰喳喳,魏三慢慢轉頭,他想回家。

徐鈺拉住他的手,說道:“三兒,給他們啊一個看看。”

呆呆的魏三:你當我是傻子嗎?

見魏三呆呆看著他不動,徐鈺在耳邊誘惑:“啊一下,回去我教你爬樹。”

魏三慢慢張嘴,“啊”!

弱弱地感嘆了一聲,心內補充:徐鈺是個大傻瓜!

誘惑計謀成功,徐鈺高興道:“看,我家三兒會說話!”

一幫小屁孩半張著嘴沒人說話,就連大一點的劉樹都沒話反駁,但總覺哪裏不對勁兒!

小孩子最是存不住話,因為徐鈺這一招,一下午的時間,長柳村的小孩子都知曉魏三不是啞巴。

傍晚帶著幫工回家的魏良,在路上聽好些小孩說他家哥兒會說話,還以為真開口了,結果小孩子嘰嘰喳喳說著放風箏時的場景。

同行的鄉鄰一聽這話立馬變臉,呵斥自家孩子。

小孩子不懂,但大人哪裏能不明白,魏三明明是地地道道的啞巴,只會啊啊叫。

魏良笑著搖了搖頭,讓村裏小孩多帶自家哥兒玩。

結果,剛進門就見夫郎站在院中的桃樹下,自家哥兒趴在樹幹上,撅著屁.股還在往上爬,連忙扔下手裏家什過去接人。

“魏叔叔,我答應三兒的,你要罰就罰我。”徐鈺連忙解釋,就怕魏叔叔將魏三提下來一頓揍。

溫子書覺得無奈又好笑,將下午的事兒跟夫君娓娓道來。

徐鈺在魏家待得時間越長,越覺得魏家不簡單,這種不簡單並非來自家財的積累,而是兩位長輩的氣度與本事。

魏叔叔看著是農家漢子,但卻會武藝,教他打的拳很有門道,而且極有可能是高手,晚上他和魏三稍有動靜,魏叔叔就來西側間。

溫叔叔更不用說了,完全就是讀書人,雖每天要忙家裏衛生飯食,但那雙手,就是讀書人的手。

至於兩人的恩愛程度,讓徐鈺覺得每天都在吃狗糧,他也很有眼色,從不去兩位長輩的臥房,在兩人獨處的時候還拉著魏三避開。

這不,飯後午睡起來沒見到人,徐鈺帶著魏三去西側間裏間洗臉洗手。

魏家正屋五間房,但側間的裏間是套間,靠前院是書房,當然,現在是他跟魏三的玩具屋,靠後的半間隔成了洗手間,只看這房屋設計,哪裏是農耕發家的富戶能想到的。

“走,哥哥帶你去放風箏。”徐鈺帶著魏三拿著風箏出門,還很貼心的將院門關上。

現在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插秧,魏家有五十畝水田,魏良去鎮上找幫工,前天已經插完秧。

徐鈺指著遠處一片無人的水田,說道:“三兒看,那是魏叔叔給你打下的江山。”

這僅僅是其中的二十畝,就那一片地裏沒人,秧苗整齊排布,看著很是壯觀。

魏三淡淡轉眼,他現在已經確定,這人絕對不是徐鈺,徐鈺只會說“反正早晚都是你的,現在找爹和父親要沒關系的。”

哼!不過這人雖與徐鈺不同,卻比徐鈺更可惡。

教導他不能在外人面前隨意脫衣服,更不能被別人脫衣服,這也就算了,竟然還知曉夫妻同房之事,威脅他亂闖爹和父親臥房就不帶他玩,以前肯定不檢點!

“被不檢點”的徐鈺一路走到徐家的田埂上才停下,道:“三兒,你先站著,哥哥把風箏放起來再給你拿著。”

他走遠後拿著風箏向這邊跑,跑了三回風箏才起來,拽著線讓風箏往高處飛,忙碌的秧田上空,一只雄鷹風箏飄在半空很是打眼。

徐鈺見風箏穩了,把線軲轆給魏三,“這樣握著,對,可以拽一拽雄鷹就動了,要是快掉了就叫哥哥。”

魏三握著線軲轆看向半空,他就知道,這人帶他來田梗放風箏沒安好心!

見魏三看著風箏,徐鈺脫掉鞋襪挽起褲腿下田,他不會插秧但幫忙運送秧苗還是可以的,魏叔叔請的長工插秧,最後一天只半天就插完了,有三人剩餘半天來徐家田裏幫忙,要不然,徐家八畝水田今年插秧得插個十多天。

見徐鈺下田,隔壁田裏的人稱讚:“阿鈺孝順啊。”

遠處有人附和:“秀才公就是不一樣!”

有些人說起村裏讀書的人,尤其是裏正家的範棟,人現在是童生,早就不下田了,好像從去書院上學就沒下過地雲雲。

魏三看著抱著禾苗艱難擡腿的人扯了扯手中的線,讓風箏穩穩待在半空,這人確實孝順,至少比徐鈺孝順。

前世,自從道士批命讀書科舉能出人頭地,徐鈺就再沒下過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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